风朝储温吹拂而去,将地面上的白霜纷纷吹开。
这轻风抚上储温的那刻,他身上的血迹、擂台周围的肉块,都被荡涤成一股清气,徐徐散去。
以擂台为中心,血气渐消,水波逐渐转为清澈。
“”
储温似有怔忡之色。
夏泠也不说话,只是平静的与他对视。
一头妖兽从水波中探出头来,似要咬住夏泠,夏泠伸手托住它的下巴,将它的嘴按住。
妖兽发出嘤嘤之声,夏泠用竹笛打了一下它的鼻子,它便猛然缩回水中。
哗啦。
水波荡开一朵涟漪。夏泠道:“我来之时,老祖曾对我说过,修行本逆天而行,是一条修罗之道,需要时时静心自持,方能不被外因左右。不被七情支配。”
她抬起手,给竹笛施了个清尘诀,才将竹笛送入擂台。
“此物是以五千年雷击木所制,”夏泠道,“自我开始修心经,就跟随我左右,有清心破障之效,现赠与教习。望教习早日过了兽笼之刑,离开乞凉殿,重归破望山脉,与我一道,为宗门争夺此次堕月盟会擂台赛的魁首。”
擂台四边亮起禁制,夏泠手上用力,猛然破开禁制,竹笛清啸一声,猛然刺入储温身前的石板,将擂台击出一片蛛网般的裂痕。
与此同时,惊人的冷意,从竹笛身上散开,持续为这内殿降温。
雪簌簌而落。
夏泠转身,她发丝上覆盖的霜雪落下,纷纷如雾。
“我在堕月境等您。”
她轻声道:“祝教习早日破禁而出。”
“师侄。”
她停下脚步,微微侧眸。
“你”
储温似有些怔然:“不喜欢我这样做吗。”
“我从未喜过,”夏泠轻声道,“又谈何不喜。”
接着便如来时那样,足尖于水波一点,轻盈离去。
出了乞凉殿,把阵法合起,夏泠才长舒一口气。
回想起殿中所见,一时又有些默然。
夏泠并不是见不得血,只是觉得这位储教习,心境出了点问题但他是前辈,修行比她多了不知几个甲子,她也不好说得太多。
又想起马上就要开擂台赛,作为极乐宗一员大将,储教习却在刑牢里与妖兽厮杀得不亦乐乎,听他被关押的理由,居然是因为她
宗主罚我护持不力
夏泠站在原地,将储温的这句话翻来覆去的咂摸,半晌才收回思绪,往丰容台飞去。
驻营里陆陆续续回来了弟子,不少玉台灯火通明。夏泠不欲惊动旁人,专选了灯火阑珊的地方走。丰容台在最高处,等夏泠踏上玉阶时,一片雪花飘然而落,正停驻在她眉心。
不同于乞凉殿里,夏泠用灵力弄出来的人造雪,这雪是实实在在,自天边而落。
夏泠一怔,这才发现,丰容台悬于天际,此时温度极低,正在下雪,雪势还很大,如鹅毛纷纷,把玉台覆成一片洁白。
殿中没有掌灯,只有夜明珠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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