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沿着树林往另一边走的步子也更加气愤了些许。他倒是忘了,相较之于胡知秋派人夜半到祝府偷信件这件事,此时此刻阮沁伊跑到隔壁校场找人似乎更显得他们两个有一腿一些。
看守陷阱的人只分布在林子稍微深一点的地方,故而在祝笙去找阮沁伊的时候,根本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这样的答复让祝笙不由得黑了脸。
旁边这片林子她也经常来,若是阮沁伊真的进了这片林子,守在陷阱旁边的将士们不可能看不到他的踪迹。
如今没一人看到,只能说明——阮沁伊根本就没进林子!
一想到这里,祝笙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阮沁伊只顾着吐槽胡知秋低估了祝家军的能力,殊不知他自己也低估了祝笙的能力。
他以为自己只要躲过校场上的人,躲过林子里的人就可以悄无声息从这片校场潜伏到隔壁校场,但他却不知道,在祝笙看到林子旁边那新鲜的踩踏痕迹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他的去向。
那一连串脚印指向的毫无疑问是胡知秋的校场。
他去那里做什么?
不光祝笙,就连跟在祝笙身边一起找人的祝符也发现了阮沁伊留下的鲜明的破绽,看向胡知秋校场的方向一脸不悦。
“是我们打斗的练习不够精彩么,六皇子怎么还往老胡那边去了。”
胡知秋与她们祝家一守内一御外,虽说胡知秋是效忠在女皇麾下的人,但她们两家却不至于因此而针锋相对,更多时候,是那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或者说,是井水不犯大海的关系。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想到日前得到的情报,祝笙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
她并不怪阮沁伊私下联系自己的旧部,只是这林子周围的地形并不好,相较之于阮沁伊去联系什么歪瓜裂枣的问题,她还是更关心他有没有一不小心走滑了崴到脚。
看到阮沁伊拿着一堆信封背对着胡知秋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的时候,祝符方才卡住的脑子也开始转动,自动将她亲自查到的信息搬了出来。
“不是吧……”
她显然对于胡知秋能干出这种没格调的事儿很是震惊,盯着对方校场的眸子都瞪大了。
祝符一脸难以言喻的神色,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人,“就那么一堆废纸,老胡怎么还大动干戈偷跑到咱们府上拿。她找人跟我说一声,我连带之前拦下来的都给她打包整齐送过去。”
再说了,那里面不也有胡知秋自己写的么?
都这样式儿了,难不成她还觉得那些信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那你之前的打包了么?”
祝符没想到自己不过随口一说,她们家将军还真就随口问出来了。
“没……没有。”
她不过就是口嗨一下,就连信件是被胡知秋盗走的这件事也是刚刚才知道,又怎么会提前将之前的那些废纸打包好了呢?
更何况,之前那些废纸,有的已经被她拿去卖银子了……
“一会儿回去打包好了,连夜送到老胡床头。”
祝笙眸中含笑,再一次确定了阮沁伊的安危后转身往自家校场走去。祝符要不说她还没想到,经她这么一同胡言乱语刚好给她提供了一个思路。
不是怕阮沁伊漏了那些党羽们的重要信件么?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借花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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