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一般的脸庞终于松动了一些，他有些谨慎、字斟句酌地说：
“我能帮你什么呢？”
“关于911当天，关于罗斯，伱知道多少，就说多少。”教授冷酷地单刀直入，他对这些底层人或许有“群体式的同情”，但面对个体，他还是利益至上。
——他可以同情整个消防员群体，但对于这个身上背负着灭口了一个家庭的嫌疑、又成为金并手下首屈一指的“药贩子”的家伙，厌恶就难免要大于怜悯了。
理查德低下头去，他认真思考，然后把对蜘蛛女的陈述又原封不动地对教授陈述了一遍——不同的是，格温在意的是前消防队长话中的疑点，而教授更在意的是他话里提到的人。
因为主观叙述的一件事，所谓的疑点大多数是不可靠的——但提到的人名，如果自己能串起来，那么就是一条线索。
他敏锐地抓到了一件事——911当天，世贸建筑群的消防设施未能正常运转。
威尔逊·菲斯克冷面旁观了这一切——他已经决定扳倒自己的前后台罗斯，并决定和徐教授站在一起，那么他就需要雷蒙德·徐了解自己已经掌握的情报。
所以，当威尔逊·菲斯克陪着心里在酝酿着“前消防员救助计划”的雷蒙德·徐出来时，看着一脸沉思状的教授，突如其然地说道：
“针对罗斯那个家伙，我们不如用些更直接的办法。”
已经公开宣告把自己绑上雷蒙德·徐的战车的威尔逊·菲斯克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反水了！
“更直接的办法？”徐教授皱起了眉头，“他可是美国陆军的三星中将，你想要做什么？”
“呵——！”看着雷蒙德警惕的样子，金并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怕什么，难道怕我直接对撒迪厄斯·罗斯动手吗？我可还没那么傻！”
“你的意思是？”
“我需要你在国会里的朋友帮下忙，我这里有足够扳倒罗斯的证据。”金并那张胖脸笑起来时总少了些阴谋诡计的奸邪味道，相反倒是很憨厚——
只不过谁要是真的信了这份憨厚，恐怕就要遭老罪了：
“00年，我作为受罗斯邀请的民间专家的一员，参加了美国陆军战争学院组织的国土安全演习……”金并毫无保留地娓娓道来。
他的眼底透露出回味——这是金并难得像个人类、而不是一块冰冷的钢铁的时候：
“我们的任务是为军方制造麻烦，当时我提出的思路是，劫持民航客机撞击重要地标建筑……”在雷蒙德面前，金并难得地陷入回忆，“当时我们的劫持规模要大得多，造成的损失也大得多。”
“但罗斯，他在最终的报告中，模糊了这个不利的部分……”说到这里，金并莫名笑了起来——他毕竟还是那个有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尚且未进化成完全体冷血金并的人：
“我为罗斯处理了这件事的首尾，在911之后为他处理了当时的见证者，因此，他也决定以一个陆军少将的资源支持我，成为所谓的‘纽约皇帝’。”
“你的意思是，罗斯中将只是瞒报了这件事？只是疏忽？”雷蒙德皱起眉来，他本猜测这一切都是美军的阴谋，而罗斯只是地位最低的一个执行者，现在来看……
似乎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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