厩,又买了最贵的草料,而自己只住在最普通的客房。
坐在桌边,他叫过客栈掌柜,掏出一锭银子,问道:“你们这里有冰窖吗?”
“小店简陋,哪儿修得起冰窖,”掌柜看着银子,恨不得眼中生出钩子直接将银子勾走,“不过,客官要是再加点钱,我倒是可以打发伙计去城里最大的酒楼给您买些冰。”
闫儒玉又掏出一锭银子,掌柜揽过银子,眉开眼笑地冲小伙计喊道:“王四!骑上咱们那头笨驴,去芙蓉斋买一篮子冰,一个时辰要是回不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王四丢下抹布,脚打后脑勺地往客栈后院拴驴的地方跑。
闫儒玉多看了那个王四两眼,最终还是打消了将独角沧月借给他的念头。
掌柜的亲自为他端上来五个馒头。
离开白府时,老管家为他准备了纹银五百两,可他还是决定只吃白馒头,只住最便宜的客房。
就像是某种惩罚仪式,只有过着苦行僧的生活,闫儒玉心里才会好受些。
掌柜凑上来低声道:“小店的酱肉颇受欢迎,配上自家酿的小米酒更是有滋有味,客官来点尝尝?”
闫儒玉没答腔,他好像压根没听到掌柜的说话,拿起一个馒头开始吃。
他用一只手拿着馒头,另一只手按住放在桌上的木匣,这还不够,眼睛还要紧盯着木匣,连眨眼的频率都比平常低一些。
掌柜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进来了一个彪蟒大汉。
大汉环眼,虬髯,国字脸,两道浓眉直飞入鬓角,站在门口比掌柜高出一头有余,宽出一倍,他打着赤膊,露出一身丘陵般的肌肉,手上提着一把鬼头刀。明明壮得像头牛,可他走起路来,嘎吱作响的木地板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走路时无论抬脚、落脚,手中的鬼头刀始终离地三寸。
“客官这边请,远道而来,辛苦……”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大汉已经一屁股坐在闫儒玉对面。
闫儒玉的眼睛依旧盯着桌上的木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刚才说什么?这里的牛肉和小米酒不错?”大汉拍出一块碎银子,指着闫儒玉对掌柜道:“给他来三斤牛肉,一坛小米酒,我请。”
“得嘞!”掌柜的掂量着手中的银子,脚下生风,跑进了后堂。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他要给后堂供的财神多上三炷香。
酒肉端上来,大汉先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又咕噜噜地喝了一回酒。
“哈哈哈,痛快!”喝了酒,大汉的脸开始泛红,声音也高了几分,“你也应该吃些肉喝点酒,最后一顿饭能吃到这样的美味,死在我鬼见愁手中也值了。”
“可我现在还不能死。”闫儒玉按在木匣上的手加重了力气。
大汉盯着木匣道:“从你害死吴大公子的那一刻起,是死是活就由不得你了。”
“我知道。”闫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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