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樱倒吸了口气,又听大夫道:“只是...”
“只是什么?”红樱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绷的犹如箭上弓弦。
府医回头看了眼床榻之人,低声道:“姑娘身子弱,这几日便叫二公子消停些,别再强行与她同房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院中有人疾步而来。
回头,却是裴淮面色凝重的推门而入,犹带着急促的呼吸声,瞥了眼甫一,他立时将目光挪到床榻,见月宁尚在昏厥,便暗暗压低了呼吸声,问。
“可..可是有喜了?”
如此,府医便将方才嘱咐红樱的话,详细与裴淮复述了一遍,在说到同房一事时,明显看见他神色冷滞。
待人都走后,裴淮缓步走到帷帐前。
单手挑开一角。
她还睡着,手里紧紧攥着被沿,乌黑的发遮住大半张脸,樱唇轻启,腮颊苍白,便是睡梦中,眉心亦隐隐蹙着。
裴淮放轻了动作,于塌前蹲下身去,他将她的手拉到自己手心,继而便凑向自己左腮,低头,慢慢平复不断起伏的呼吸。
这一瞬,千思万绪如同滔天巨浪在他脑中不断翻涌着,聚集着。
她有孩子了,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怎么可能?
她怎么能有孩子,裴淮笑了下。
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那平坦的小腹,眸色兀的黯淡下来。
他来的勤了些,也并未让她服用母亲备下的药丸,这个孩子,猝不及防的来了。
裴淮抑制不住地震惊,震惊中掺杂着无以名状的微妙情绪。
他不否认,有一丝欢喜。
尽管微乎其微,可那欢喜像是自脚底攀升出来的藤蔓,紧紧箍着他的心脏,让他来不及去想旁的。
满心满脑全是她腹中还未成型的孩子。
会是个女孩吗,若是女孩,定会生的俊侬可爱,像她的性情,像他的眉眼。
亦或是个男孩,男孩相貌其次,品行必须端正...
逆着光,他双眼却甚是明亮。
月宁悠悠醒转,垂眸看他激动复杂的神情,似欢喜又像在强烈压制,时而嘴唇微勾,时而凛眉沉思。
她抽了抽手,将裴淮从无尽的想象中推了出来。
一丝冷风沿着楹窗的缝隙吹进帐内,两人彼此目光交/缠。
月宁怔怔地望着他,想起身,却被裴淮按着肩膀放回枕间,床头小几上的荷包散出蒲草的气味,她女红算不得好,勉强能入眼罢了。
裴淮捡起来,在她疑惑的注视下,他把荷包挂在腰间。
再抬起头,面上已然恢复如常,只是眼底氤氲着几许不易看出的灼热。
上回他将银子连带荷包一同扔给了她,虽嘴上要她绣个荷包偿还,实则并未当回事,可今日他就想戴上。
裴淮难得温声细语:“若我没记错,你月事推迟了两日。”
月宁愣了下。
裴淮又道:“你最近频频头晕恶心,怕是...”
“不会!”
月宁打断他的话,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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