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一点:今天如果落在了他们的手里,就算不会真的弄死我。无论生死,我也都不可能再是如今这个生龙活虎,完完整整的姚义杰。
这个想法彻底摧毁了我残留的一丝犹豫与勇气。我不再纠结,也没有丝毫犹豫。手脚并用,站稳身体,向着前方那条路。虽然漆黑无人,冷风凛冽,却可以让我逃生的路狂奔而去……
在离开前,两掌撑地,腰部微低,双腿后蹬,却还未完全发力飞奔的最后一个瞬间,我透过自己的裆部,看到了一个日后被无数次梦到的景象:
刚才追上来的两个人,拎着大刀又快速逼近;不远处的黑板报前面,另外一个人正抽身离开原本的战圈,全力跑来。
那人左边的闯波儿脑袋低垂,看不清面目,一手搂着夏冬的后背,整个人都趴在夏冬胸前;而夏冬,手上的短梯已经跌落在地,双手无力地搭在闯波儿肩头,目光越过闯波儿宽厚的胸膛,扭头看向了我的这边。
模糊不清的双眼中好像有些轻松,有些高兴,也有些嘲讽、失望、无奈与复杂……
一把匕首正笔直地插在夏冬小腹,几至没柄!
我跑了。
一如这个世界上大多数遇到危机的凡人。
我还没有经受过日后那些腥风血雨。
年少的我凭着一腔热血与狠气,可以在人多势众,或者兄弟相依的情况下悍勇斗狠,毫不退缩。
但是在力量相差极度悬殊,乃至生死存亡的关头,一个少年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昂然不惧,舍生取义的胆气。
那种气概是要历经了生死的阅历与看透了人性的老练才能支撑得起来。
多年之后的我,曾经在一次惊天的对决中,在几乎与今日同样的局势中,做出了完全不同的选择。那是因为,我已经变成了义色,一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靠着刀口舔血才能过生活的人。
而如今,这个人,只是一个刚刚离开学校,叫做姚义杰的普通少年。
只可惜,英雄难过,莫如心魔。
何况,我还不是英雄,我只是一个下三滥的流子而已,我更过不了心魔。
上面的这些理由可以说服任何人,可以欺骗任何人,可以搞定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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