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庭中,便是供诸位贵主以及前朝的大人们赏玩的。”
这种灯也是扶风出身的文人诗中独有的一种意象,以此来寓意如梦浮生,白驹过隙中烟云一般的缘分。
姜听白起了兴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打算走过去看看。
这些灯远看便如流云绮霞一般,近看更是精美绝伦,白日里并没有点起烛火反而更有别往的景致。姜听白仰着头看了几个,都是画了飞凤团花一类的吉利意象。这里已经是前庭了,估计是有官员经过,在其上题了许多歌功颂德的诗句,她才要觉得看得眼花之时,突然又看到了另一盏灯。
灯上不是方才千篇一律的喜庆物件,而是冬日里的街市,漫天的风雪与照了一地的红灯,寥寥几笔勾勒,在这节日喜庆的衬托下,便显得尤其清爽而寂寥。
她仰着头,一时不觉看得有些怔了。
为她打着罗伞的宫女见状也抬起头看了过去,下意识咦了一声,眯着眼睛慢慢的念着灯纱上题的一行字。
“怎么只有半句……”
“……唯有知情一檐雪。”宫女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唯有知情一檐雪。
还有谁会记得呢?那年冬日里风雪喑哑,红灯白雪,有人饮了酒曾在灯下淡淡回眸,窥得那一眼玲珑玉颜。
那时的心事沉沉,只有那一地的霜雪知道。
宫女见她还在看那盏灯,便猜测着开口问道:“可要奴婢去着人打探一下,是哪位题的这盏灯……?”
姜听白闻言回过神来,低下眼摇了摇头。
“那……您可要在上面题词?”
她又轻轻摇了摇头。
预备转身之际,她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看那盏灯,轻轻在心里接道:
……曾为白梅醉不归。
姜听白仍然打算按照原计划装病。
回宫之后她就晕晕乎乎地躺去榻上了,问什么都说没事但就是头疼,侍奉的宫人忙去传了医官,陪着她看灯的那名宫女也急得不得了,一迭声的请罪,姜听白只好一边装病一边安慰她。
“……您脸色这么差,奴婢还是去向殿下禀报一声吧。”
姜听白闻言连忙用力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她刚才故意顶着大日头站了好久,好不容易有点晕晕乎乎的感觉,得赶快先来请医官把个脉,不然等会就自愈了。
于是她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用行动坚定了自己要先看医生。
宫女泪汪汪的,憋了半天才开口:“贵主您真是……人淡如菊。”
……真是个傻姑娘。
姜听白靠在堆高的软枕上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确实是有点烫,便解开了几颗珍珠盘扣,让呼吸更顺畅一些,免得还没等到医官来自己先晕过去。
外殿的宫门前,小宫女正提着在冰釜中凉好了的一壶瓜茶要跨过门槛,进内室里斟出来一盏端进去,便听得身后不远处的阶上响起了脚步声。
忙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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