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了。
他放平心态，深深呼吸，露出标准而公式化的客气微笑，用那带着磁性的温柔嗓音开口：
“幸，我爱你。”
寺岛幸坐在床上，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但一上一下搭着的脚尖却微微翘起，脚趾紧绷着，大腿隐约有些颤。
“不够。”
寺岛幸目光平淡的与椎名伊织对视：“我讨厌这种笑容。”
“你的声音，明明很不情愿吧。”
“为什么要装成假笑呢？”
说这话时，寺岛幸的唇角微微勾起，连眼角都像是带着笑意。
“我要看到你的表情，伊织。”
这可真是个性格无比恶劣的女人。
椎名伊织脸上的公式化笑容渐渐淡去了，精致冷峻的脸上同样没什么表情，眼角微微垂着，唇角斜撇，隐隐带着几分嫌弃。
“啊，我知道了。”
“我爱你，幸。”
声音无比敷衍，是个人都能听出他那股不情愿的劲头。
说完，还有些嘀咕：“这兴趣还真是有够恶劣的，你这家伙。”
寺岛幸的笑容却像是变得更加明媚了几分，连声音都变得如水般温润，微微拉着长音：
“是吗~？”
“是。”
椎名伊织声音果断而简练的回答着。
今天他这条订单还真是糟糕透了。
寺岛幸却像是愈发愉悦，舌尖滑过唇角，媚眼如丝：“但是，明明一脸嫌弃和敷衍，却不得不对我说‘爱’的伊织......简直最棒了。”
连之前看见伊织和其他女人亲昵走在大街上积攒下的压力，都像是在这极具反差感的表情和声音中逐渐消散。
椎名伊织的表情愈发嫌弃：“还真是有够糟糕的占有欲。”
“是的。”
“我是个非常糟糕的女人。”
寺岛幸面带绯红，如同陈述事实般愉悦道：“再重复一遍。”
“我爱你。”
“还要。”
“我爱你......”
直到被驱使着复读了几十遍，一直到椎名伊织自己都不耐烦了，寺岛幸才将将满足的允许他停下。
说的伊织嗓子都有些发干。
他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富婆，心中忽然生出一点灵光似的明悟。
人生，果然是个不断被锤骟的过程。
而目前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是，这位年轻的富婆选择了较为温和的循序渐进路线。
在初次的调教完成之后，寺岛幸似乎觉得已经足够。
在那之后，便带着椎名伊织在一间室内图书馆里落坐，将他随意打发到一边去，自顾自的看起手里的书。
椎名伊织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但他倒也乐得清静，从书架里找了一本没看过的，坐在书架角落就开始自顾自的翻阅起来。
一直等时间拖延到快下班，他才将那本没读完的心理学著作塞回原位。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寺岛幸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
不知道看什么看得那么津津有味。
“欢迎您下次光临。”
口中明明说着很有诚意的套话，椎名伊织却像是逃似的，根本没等对方回应就迅速跑路。
他不知道的是。
“啪嗒。”
大门处的沉重关门声响起还不到两秒，寺岛幸手里那本小半个下午都没翻过两页的硬皮书倒在桌上。
一只手紧紧按住裙摆。
指甲修剪得整洁干净的手指微微曲着。
贝齿轻咬指节。
少女口中的气息逐渐粗重，连心跳声都像是被激活，面色绯红。
整个上半身都瘫倒在桌面上。
从来看不出情绪的脸上，露出似满足又似冲动的愉悦表情，低声喃喃：
“讨厌也好，喜欢也罢。”
“更加...更加的，在意我吧......”
“伊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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